海爾“砸組織”、進行組織變革,成為一家“互聯網”公司且不斷學習更適合知識勞動者的管理方式,這是大勢所趨。
在張首席掌管海爾之初,曾經砸過冰箱。究其原因,是為了適應市場法則,即大量銷售階段,消費者對質量穩定的產品的渴望。
如今的海爾在張首席的帶領下 “砸組織”,來進行組織結構的變革,并由過去的科層制的結構變為平臺型結構,海爾叫做“外去中間商、內去隔熱層”。
內去隔熱層就是將內部的管理層去掉,將在全國的2800個縣的信息和總部的信息中心直接連在一起,而中間管理層的4000多人全部都要下崗。這樣做是為了適應市場法則(也就是市場營銷階段),并滿足消費者個性化需求。用張瑞敏的話講:一定要轉型,主要是互聯網帶來的挑戰。
100年前的1913年,福特建立了世界上第一條
汽車流水裝配生產線。重力傾斜方式的生產流水作業臺,配件成品由高處向下自然滑動,汽車底盤在傳送帶上以一定速度從一端向另一端前行,逐步裝上發動機、操控系統、車廂、方向盤、儀表、車燈、車窗玻璃,乃至整車成型。流水線前的工人,大都是典型的“體力勞動者”,他們要做的工作就是組裝一個個的“物件”。
流水線在帶來物件的同時,實際上是給流水線旁的體力勞動者帶來了工作內容。因此,表面上看起來流水線是統一了這些物件,實際上是整合了流水線旁的體力勞動者的工作內容。流水線的應用,極大的提高了效率,讓這種大量生產的方式匹配上了大量銷售的市場法則。
流水線生產方式的有效,基于以下2個要素的支撐:
1、當時處于產品的大規模銷售階段;
2、工人是體力勞動者。
隨著時代的發展,德魯克所描述的“知識勞動者”成了企業的主體。這些知識勞動者面對的工作對象不再是“物件”,而是一個個的“事情”,這些“事情”能夠通過互聯網進行分配、生產、交付。可以說,互聯網是知識勞動者的“流水線”。在互聯網出現之前,企業用管理體力勞動者的方式管理知識勞動者,而在互聯網出現以后,企業正嘗試著用互聯網的方式管理知識勞動者。
同樣,由于物質的極大富裕,消費者的個性化需求越來越明顯,同時由于互聯網,特別是移動互聯網的應用,讓消費者能參與到產品價值鏈的全過程中來。假定一個產品的價值鏈是“創意——設計——生產——流通——消費”這5個環節,在互聯網出現之前,即使有個性化的需求,絕大部分的消費者也只能在消費端和廠家互動。而現在,由于移動互聯網的產生,消費者能在流通環節、生產環節、設計環節,甚至創意環節就產生互動。由此,草根逆襲了,進入了消費者主權時代。
正如德魯克所說,組織架構應該追隨策略。張瑞敏砸組織是為了實現海爾的策略,為了能應對“互聯網帶來的挑戰”。
進一步解讀“互聯網的挑戰”就是:
1、互聯網帶來了“市場營銷方式”的市場特點,消費者參與到商品供應的全價值鏈;
2、互聯網是知識勞動者的管理方式,用互聯網的方式進行組織結構優化,探索如何激發知識勞動者動機的路徑。
由此,我們看到了華為也在“砸組織”,其輪值CEO郭平提出華為今年的重點工作之一就是“公司運作要從以功能為中心向以項目為中心轉變”。
用互聯網重構組織架構,至少具有如下特點:
1、改變了任務分配的來源。過去的任務分配絕大多數來自于組織層級的上級,現在多來自于內部價值鏈的下級或來自于企業的外部,也就是客戶端。因而,華為的輪值CEO郭平這樣說:“我們把公司未來的管理體系比喻為眼鏡蛇,頭部可以靈活轉動,一旦發現覓食或進攻對象,整個身體的行動就十分敏捷,可以前后左右甚至垂直竄起發動攻擊,眼鏡蛇的頭部就是我們業務前段的項目經營。小米公司的內部也強調,我們鼓勵小組盡量從客戶那里找到自己該做的事情,而不是去聽領導的指令。”
2、決策重心下移,讓一線指揮炮火。一般企業,將任務分配下去的時候,往往帶著怎么做這個事情的行為約束。而知識勞動者,則需要用工作本身激發自己的工作動機。因此,“怎么做這個事情”的權力需要交給工作團隊或工作者本身。而海爾做得更進一步,將做什么的權力都交給了下級。海爾建了2000多個利共體,也就是自主經營體。他們擁有一般意義上企業所擁有的主要權力:第一,決策權;第二,用人權;第三,薪酬分配權。
3、減少中間層,劃小責任主體,增強組織柔性。一般企業,職能構成的部門往往形成部門間的隔墻,上下級的命令鏈往往硬化了組織層級。知識勞動者的工作,是可以在明確“任務約束”的情況下,減少或消除行為約束的。正如小米的黎萬強說,小米要成為一個軟體動物。小米公司5000多人,組織層級只有三層;創始人組成的高官團隊每人負責一個大部門,然后下面是若干個小團隊,每個小團隊5-10人,一個小組長,這些團隊成員是按需要流動的。
互聯網帶我們進入了新的經營環境——市場營銷方式;同時帶來新的管理方式,也就是更適合知識勞動者的管理方式,這是近幾年企業必須面對的重大挑戰。因此,學習海爾“砸組織”、進行組織變革,成為一家“互聯網”公司,就變得尤為緊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