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之橙百萬罰單 在200多座城市投放了8000多臺的“天使之橙”現榨橙汁機，近日收到巨額罰單。 深圳市市場稽查局于2019年1月8日對“天使之橙”的運營方上海巨昂實業有限公司、上海巨昂投資有限公司深圳分公司作出行政處罰決定，沒收其違法所得1199070元。 天使之橙在深圳吃百萬罰單 上海為啥不予立案？ 處罰原因系當事人違反《食品安全法》，“天使之橙”現榨橙汁機內有鋁合金部件會接觸酸性食品，但運營者并沒有做有機涂層防護，在酸性物質的腐蝕下，會有金屬物質析出并進入食品的風險。 1、含鋁部件不能直接碰酸“天使之橙”在深圳吃百萬罰單 根據深圳市市場監管局網站公示的處罰信息，2018年1月，深圳市市場稽查局收到舉報，稱當事人生產經營的“天使之橙”現榨橙汁自動販售機，有多個與食品接觸的部件不符合國家食品安全標準。 深圳市市場稽查局經過現場驗證及鑒定，認為當事人生產的“天使之橙”現榨橙汁機內部壓榨橙子的“上下爪”部件已接觸橙汁食品，所以該現榨橙汁機屬于與食品接觸的相關產品。 深圳市市場稽查局稱，根據我國國家標準《食品接觸用金屬材料及制品》，金屬材料和制品（鍍錫薄板容器除外）中，食品接觸面未覆有機涂層的鋁和鋁合金、銅和銅合金， 以及金屬鍍層不得接觸酸性食品。但當事人在食品經營過程中，與酸性食品接觸的榨汁機“上下爪”設備為未覆有機涂層的鋁合金，所以不符合該標準，涉嫌違反《食品安全法》。 天使之橙在深圳吃百萬罰單 上海為啥不予立案？中國國家標準《食品接觸用金屬材料及制品》相關規定《食品安全法》規定，食品生產者不得采購或者使用不符合食品安全標準的食品原料、食品添加劑、食品相關產品。 違者，由縣級以上人民政府食品藥品監督管理部門沒收違法所得和違法生產經營的食品、食品添加劑，并可以沒收用于違法生產經營的工具、設備、原料等物品；違法生產經營的食品、食品添加劑貨值金額不足一萬元的，并處五千元以上五萬元以下罰款；貨值金額一萬元以上的，并處貨值金額五倍以上十倍以下罰款；情節嚴重的，責令停產停業，直至吊銷許可證。 深圳市市場稽查局稱，在案件調查過程中，當事人采取措施對全部榨汁機“上下爪”設備進行了有機涂層處理，主動消除違法行為的危害后果，符合《行政處罰法》規定的應當依法從輕或者減輕行政處罰的情形，因此作出沒收違法所得的行政處罰，沒有處以罰款。 據深圳市市場稽查局調查，在案件調查期間，當事人在深圳經營的59臺設備共銷售了現榨橙汁79938杯，銷售額1199070元。根據《餐飲服務食品安全監督管理辦法》的規定，當事人銷售收入即為違法所得，即違法所得為1199070元，根據處罰決定，予以沒收。 深圳市市場稽查局限當事人在收到處罰決定書之日起15日內，將上述沒收款繳交至深圳市財政委員會，逾期每日按罰款數額的3%加處罰款。 2、“天使之橙”叫屈 上海市場監管部門不予立案 罰單開出后，“天使之橙”昨天在微博上發表聲明“叫屈”，稱近日網上出現“天使之橙現榨橙汁自動販售機不符國家食品安全標準”的相關報道，與實際情況不符，并曬出了兩張文件的照片。 天使之橙在深圳吃百萬罰單 上海為啥不予立案？2月16日，“天使之橙”方面發布的微博聲明。 其中一個文件是上海市松江區市場監管局發送給深圳市市場稽查局的《關于上海巨昂實業有限公司案件線索移送情況的復函》，落款日期為今年1月25日。 在該函中，松江區市場監管局表示，經檢驗，“天使之橙”現榨橙汁機的鋁件上下爪均符合相關國家標準，且經現場驗證，這個上下爪并不會接觸橙汁等酸性食品，巨昂方面涉嫌違反《食品安全法》的相關行為不成立，該局不予立案。 2月17日，記者聯系到了上海巨昂實業有限公司法定代表人周祺。他表示，對于深圳市場監管部門作出的行政處罰決定，公司已提出復議。 據他介紹，這次涉事的“上下爪”的確是參與榨汁的核心部件，且大部分都是鋁合金材質，但在榨汁過程中，主要起的是固定橙子的作用，不直接與橙子內部或橙汁接觸，所以不需要按照標準要求涂抹有機涂層。為作進一步說明，該公司會專門召開現場說明會，演示整個榨汁的過程。 3、兩地不同“判罰” 恐因對“酸性食品”定義不同 為何同一個部件，兩地市場監管部門卻做出了截然不同的判斷？這個所謂的“上下爪”到底是個什么東西？究竟會不會與酸性食品接觸？ 上海市場監管部門一位不愿公開姓名的負責人向記者表示，兩地市場監管部門之所以做出不同“判罰”，可能是在“酸性食品”的定義上有不同看法。 深圳方面或許是把橙子表皮也視同為“酸性食品”，所以主張“上下爪”直接接觸到了“酸性食品”，應當覆上有機涂層；而上海監管部門認為“上下爪”只接觸到橙子表皮，不接觸其果肉和果汁，不會對消費者購買的橙汁產品構成直接的食品安全風險，無需有機涂層。 對于在上海投放的“天使之橙”相關設備，監管部門已事前組織過專業評審，確保其符合相關規定和要求，同時在設備投放市場后，持續加強事中事后監管。“天使之橙”的設備要符合2017年4月19日實施的國家標準《食品接觸用金屬材料及制品》，也在上海市場監管部門的監管范圍內。 天使之橙在深圳吃百萬罰單 上海為啥不予立案？2019年2月16日，通過國家企業信用信息公示系統（廣東），已經可以查到巨昂方面的相關行政處罰信息。 天使之橙在深圳吃百萬罰單 上海為啥不予立案？截至2019年2月17日，對于巨昂在上海的總部，尚無上海市場監管部門的相關行政處罰記錄。 近年來，越來越多的食品業態插上互聯網“翅膀”，成為新業態。 記者從上海市場監管部門了解到，對于食品新業態，上海始終堅持“包容審慎”的態度，在確保守法、合規、安全的前提下，積極指導幫助新業態盡快獲證落地開展生產經營活動。 2014年，上海巨昂就獲得上海市食藥監局頒發的中國首張無人售貨業態現制現售飲品類的《食品經營許可證》。 一、天使之橙爆紅背后的秘密 購物中心、飛機場、高鐵站、地鐵軌交線，顧客隨處可見天使之橙的自助現榨橙汁終端。在很多智能企業高呼“落地難”的背景下，這個僅占地1平米的智能終端卻實現了每年擴張率1-2倍的奇跡。 天使之橙成立于2013年，去年獲得4億元B輪融資。截至目前，天使之橙在全國220城市及轄區，密集布置了6000多臺終端，月銷量超800萬杯，每年鮮橙吞吐量達7-8萬噸，市場占有率達到90%。 智能技術落地并沒那么難？這一切究竟是怎樣發生的？ “背后有數年苦心經營的支撐系統。”天使之橙的母公司上海巨昂投資有限公司創始人兼CEO周祺介紹了增長的魔力。 后端支撐的力量 “這個行業門檻很高。”周祺感慨，2013年創辦天使之橙到現在，可以說真是做了將近6年的供應鏈。在倉庫、供應鏈上花費上億元。 這很奇怪，談到智能終端，人們第一反應是質量好不好，是否能量產，那為什么首先做好供應鏈呢？ 他說，用處大了。 當點位擴展速度過快時，供應鏈端壓力就陡增。“市場上有些人說，點位翻十倍，但需要看供應鏈是否能承載十倍的力量。”周祺介紹，橙子是生鮮，保質期有限，從采購倉儲環節開始就要精心安排，保證橙汁新鮮口感好。此外，更不能忽視的是食品安全問題，每個橙子都要清洗和滅菌，在庫房還要配備清洗中心，這些建立要花費很多時間。建立倉儲還要取決于城市的規模。如果城市只有一兩臺終端，為了避免運營成本陡增，要改變其他的倉儲物流策略。 眾所周知，建立供應鏈是一個很慢而且很苦的過程。天使之橙在最開始新建倉庫，到倉管人員的磨合，配送人員的磨合，技術人員的磨合都需要很長時間，天使之橙自助現榨橙汁終端在2013年左右進入市場，經過幾年深耕，在點位規模化的同時，配套設施，倉儲、物流、清洗中心，也都逐步建立。 周祺表示，天使之橙的終端成本，比普通智能貨柜要貴數倍。但是在核心網點，6到8個月就收回一臺終端的成本。而且在規模化鋪設點位，將省去很多壓力。 可見，強大的后端支持有多重要。 迭代的魔法 我們常說，零售變化太快了。 一個個新鮮的橙子，經過傳送帶滾到榨汁機，然后果汁流到固定的紙杯中。40秒鐘時間，顧客就能喝到鮮榨果汁。看似非常簡單的生意，背后踩了很多坑，經歷了很多次迭代。 天使之橙通過不斷的迭代產品，順應市場的變化，才能對市場快速反應。 周祺談及，在創業之初把公司定位成技術驅動的公司，而不是做純零售，在創立初期天使之橙就有自己的研發團隊。 公司最早的機器并不是自助現榨橙汁終端，而是能榨5種果汁，包括獼猴桃、香蕉牛奶、橙子、梨、蘋果在內。在投入一段時間后，發現近70%用戶選擇了橙汁，此后“天使之橙”才聚焦在橙汁上。 迭代不僅在生產商，終端功能也在不斷迭代。傳統制造業，喜歡在同一模式下批量生產，對產品更新迭代意愿不強。天使之橙決定自建工廠，目前在上海有兩萬平米的工廠。這有一些爭議，畢竟對于初創公司，前期投入十分巨大。 但好處顯而易見，工廠可以根據消費者需求，快速進行產品迭代，小到紙杯口徑，大到柜機位置，智能設備都是自主研發。其他廠商從設計研發、生產一臺智能柜機，通常需要半年以上，天使之橙新的終端則不需耗費這么長時間。 “當市場上有新趨勢，大家開始有所反應時，我們的產品就開始準備上線落地了，”周祺介紹，這讓天使之橙擁有很強的核心競爭力。 另外，快速迭代，讓天使之橙深受市場、消費者、合作伙伴的歡迎。目前，天使之橙自助現榨橙汁終端的主戰場在大客流渠道，如高鐵、機場、地鐵、火車站商業體、醫院、學校等。通過產品快速迭代，運營狀態良好，差錯率逐漸消除，沒有讓合作伙伴失望過，同時對品牌有很大幫助，使得新點位布局形成良性循環。 這太重要了，因為市場還很新，合作方也對智能貨柜存在“試一試”的態度，用戶體驗是智能零售業發展的根基。 智能的魅力 僅憑借優秀的供應鏈是不夠的，在基礎扎實后，天使之橙通過智能和標準化，提高效率。 天使之橙倉庫里，橙子的清洗、包裝、打碼、封箱都是自動化，節約了大量人力成本。 同時，生產運輸的整個鏈條標準化，可以降低損耗率。周祺介紹，從橙子在樹上摘下到榨成果汁，國內正常損耗率10%左右。天使之橙通過智能賦能，目前損耗率只有2-3%左右，堪稱國內最低。 同時在橙子合作果園等上游到自動化生產線，因為需求量大，就存在很大議價空間，他們也和合作商聯合采購，成本進一步降低，形成良性循環。 鎖定現制現售商品 隨著消費升級和新零售崛起，近場革命形成新的風口。深耕多年的周祺未來也把目光聚焦在其他產品上。 “預包裝的產品我們輕易不碰。”周祺說。 商品分為預包裝和現制現售。比如水、飲料、零食等算預包裝，假設30%的毛利。物流運營等成本大概10%到20%。即使中間沒有發生任何意外，利潤最多15%。所以，如果預包裝產品，留給柜機的利潤空間很小。 現制現售食品是巨昂未來的方向，公司將在目前終端的發展基礎下，擇新放置軟冰淇淋、咖啡、三餐等現制現售產品的智能終端。據悉，不久前巨昂旗下零售新物種X-24h智慧便利店落戶于上海，這是一間以科技為驅動力的新概念便利店。 “按照自己節奏來布局，這個行業急不得。”周祺用一句話，總結了天使之橙成功的背后。 二、天使之橙CEO：讓全世界喝上中國制造的橙汁 新零售創業大潮中，哪些模式是顛覆傳統零售業的標桿?如何突出重圍找到最適合自己的路?創業情報局來到天使之橙，并邀請這家公司的CEO為大家分享他對于“無人販售貨柜”的理解。 “移動支付的興起使線下支付產業形成三流合一：人流、物流、現金流。” 1、飛速發展的橙色產業 Q：天使之橙的創新之處在哪? A：第一、供應鏈創新。第二、產品創新。第三、經營模式創新：物聯網+機器+機械。第四、渠道廣域，使市場以幾何倍數不斷增加。 Q：天使之橙，意義不僅僅是做橙汁? A：我們的產業鏈基本橫跨一二三產。一產上游農業，直接把控簽約的果園及貧困戶。二產生產制造研發，都是自己做。我們是沒有OEM(代工廠)。技術在另外的公司手上，是沒有辦法保證柜機的唯一性，升級反射弧會非常長。 三年間達到每月售四百萬的橙汁的規模，我們算了一下比可口可樂發展速度快，這只是在中國的成果。第一年我們每月十幾萬杯，二十幾萬杯，到現在一個月四百萬杯，成為中國最大的橙子進出口商，每年五萬噸。天使之橙基本覆蓋中國一至四線城市，包括所有重要商業網點。 2、新零售江湖誰與爭鋒 Q：天使之橙的競爭對手是? A：這個產業的競爭不在能看到的“天使之橙”產品上。終端只是冰山露出水面的一小部分。水面之下龐大的根基才是決定因素。 2013年，我們用了八個月的時間，跟市局一起聯合做了現制現售的新榨果汁類的一套標準，這是國內首套針對此類產品的標準。 我們做到四個點的追溯：首先是鮮橙本身。為了在上海可以向上追溯，達到一個食品安全等級，我們建立了一個大的自動化包裝廠。從清洗、分揀、打二維碼...全部由加工廠在做;在這之后的橙子被全程封閉、獨立包裝，由第三方承運;并且在24小時到48小時之內運送我們所有網點，這叫做供應鏈向前擊穿。 3、讓中國制造的橙汁走向全球 Q：這一杯橙汁怎么做到最好? A：選擇最好的產區和橙子;橙汁做到極致：現榨、不存在任何冷鏈或防腐劑;機器占地1㎡：從空間和時間上不斷接近消費者。 Q：做中國自己的東西，用一杯橙汁征服老外。 A：中國人應該做出自己的東西，最后做產業拉動。我們2018年將在美國、歐洲、迪拜、韓國建立分部，我們希望通過中國為橙色產業基礎，以中國的供應鏈、模式創新，通過兩到三年成為遍布全球的品牌。 國外，有兩種中國產品銷量最好：青島啤酒、老干媽，在美國所有的華人超市里。但在主流超市里看到過嗎?巴黎幾大超市里多少中國產品? 沒有。為什么?因為他們掌控所有超市渠道。比如中國的海爾、格力在邊角，主柜看不到中國產品。所以天使之橙自建渠道，租一塊地方自己來做房東，放在機場里，放在商場里，就是告訴他們這是中國制造。 其實是初心。我回國就想做一個中國自己的東西。雖然說中間經歷很多坎坷，現金流幾乎斷掉等各種各樣的問題，今天我們的初心沒有任何變化。既然回來了，就要做中國自己的東西。老外喜不喜歡，這一杯橙汁只要能夠征服你就可以了。 三、“天使之橙”巨額罰單追蹤：上海市場監管部門今上門檢查，結果揭曉！ 今年1月，“天使之橙”被深圳市市場稽查局開出巨額罰單，沒收其違法所得1199070元，原因系其生產的“天使之橙”現榨橙汁機內部壓榨橙子的鋁合金“上下爪”部件已接觸橙汁食品。 根據我國相關國家標準，此類接觸酸性食品的鋁合金部件應當在食品接觸面覆上有機涂層，以防在酸性食品的腐蝕下，有鋁遷移入食品。 深圳市市場稽查局認為，“天使之橙”方面在食品經營過程中，未在相關部件上覆上有機涂層，所以不符合相關國家標準，涉嫌違反《食品安全法》，在食品生產經營中使用了不符合食品安全標準的食品相關產品。 深圳市市場稽查局公開的相關處罰信息截圖 然而就在相關行政處罰決定作出后的1個多月，事情似乎發生了反轉。 2月16日，“天使之橙”發表聲明，稱上海市松江區市場監管局經過現場檢查，并送第三方檢測機構檢測，認為“上下爪”并不會接觸橙汁等酸性食品，巨昂方面涉嫌違反《食品安全法》的相關行為不成立，該局不予立案。 上下爪到底會不會與橙汁直接接觸？進而導致有鋁遷移入橙汁？兩地監管部門為何做出了迥異的“判罰”？僅憑“天使之橙”一面之詞，這一切難以定論。 2月18日，解放日報·上觀新聞記者跟隨上海市松江區市場監管局對“天使之橙”運營方上海巨昂實業有限公司進行了現場檢查。 現場試驗：墨水沒有流進橙汁 此次爭議核心在于上下爪到底會不會與橙汁直接接觸。 在監管人員的要求下，上海巨昂的技術人員打開了一臺“天使之橙”現榨橙汁機，取出了兩個碗狀、類似爪子的金屬部件。 經監管人員調取相關技術圖紙，確認這兩個碗狀的金屬部件就是“上下爪”，大部分材質為鋁合金，是榨取橙汁的核心部件，通過垂直合攏上下爪，對兩爪之間的橙子施加壓力，擠出的橙汁經由橙子下方的孔洞流入不銹鋼儲汁桶，再經由導流管將橙汁注入紙杯內，售賣給消費者。 “天使之橙”提供的榨汁技術示意圖 上海巨昂實業有限公司負責人周祺表示，上下爪的鋁合金部分的確會在榨取橙汁的過程中直接接觸橙子，但只會接觸橙子表皮。在榨汁過程中，上下爪唯一會與橙子內部接觸的部分，只有上爪中心一塊塑料（聚丙烯）材質的耗材，會在擠壓中頂入橙子內部。 假如的確如該負責人所述，那么直接接觸橙汁等酸性食品的部件是塑料材質，而非鋁或鋁合金材質，根據我國國家標準《食品接觸用金屬材料及制品》，并沒有要求材質為塑料的食品接觸面須覆上有機涂層。該標準僅規定，金屬材料和制品（鍍錫薄板容器除外）中，食品接觸面未覆有機涂層的鋁和鋁合金、銅和銅合金， 以及金屬鍍層不得接觸酸性食品。這也就意味著，“天使之橙”相關部件沒有不符合上述國標，沒有違反《食品安全法》相關條款。 我國國家標準《食品接觸用金屬材料及制品》相關規定 在監管人員的監督下，技術人員進行了現場驗證。技術人員先取出上下爪，用墨水涂抹其鋁合金部分，再放回橙汁機內榨汁。經過3次實驗，均未發現有墨水進入最終售賣給消費者的橙汁中。 “實驗把涂抹在鋁合金上的墨水視為鋁合金。”松江區市場監管局食品生產監管科科長高國良介紹說，如果鋁合金部件直接與橙汁接觸，那么最終橙汁中就會帶入墨水；反之，則可初步判斷這3次實驗中，上下爪的鋁合金部分并沒有與橙子內部有直接接觸。 上下爪試驗前分別用墨水染色 松江區市場監管人員監督榨汁過程 上爪中心的聚丙烯耗材未涂抹墨水和涂抹墨水后，壓榨出的橙汁的對比圖，因為該耗材直接與橙子內部接觸，所以如果材質為鋁合金，就會有鋁（墨水）遷移入橙汁的可能 技術人員展示榨汁后的上爪，除了聚丙烯耗材，其余鋁合金部分不與橙子內部直接接觸 技術人員展示榨汁后的下爪，該部件不與橙子內部直接接觸，圖中殘留物為橙皮 在現場，松江區市場監管局還向記者出示了一份該局抽樣后委托上海市質檢院進行檢測的檢測報告，檢測對象是“天使之橙”現榨橙汁機的上下爪，檢測依據就是上述的我國國家標準《食品接觸用金屬材料及制品》。經檢測，相關部件的檢測項目均符合上述標準。 松江區市場監管局出示的檢測報告 高國良表示，松江區市場監管部門近日收到深圳市市場稽查局移送來的相關案件線索后，就對“天使之橙”方面進行了多次現場檢查，并對涉案部件進行了抽樣送檢。正是以上述現場檢查結果、檢測報告等為依據，松江區市場監管部門向深圳市市場稽查局發送了《關于上海巨昂實業有限公司案件線索移送情況的復函》，在復函中，明確對上海巨昂不予立案。 制定橙汁鋁遷移量限值，更有意義 為何同一個部件，兩地市場監管部門卻做出了截然不同的判斷？上海市質檢院高級工程師羅嬋告訴記者，這可能是兩地市場監管部門的檢測方法有差異。 羅嬋表示，上海市場監管部門在檢查時，將上爪的鋁合金部分和聚丙烯部分區分開，從而明確聚丙烯部分雖然與酸性食品直接接觸，但不適用相關標準的規定，不需要覆上有機涂層；而鋁合金部分則不與酸性食品直接接觸，因此也不需要覆上有機涂層，只需符合國家標準《食品接觸用金屬材料及制品》的其他規定即可，比如砷、鎘、鉛等重金屬的遷移量要嚴格控制在限定范圍內。 至于深圳方面，是否在檢測時，沒有將鋁合金和聚丙烯這兩部分區別對待，而是視同為一整個鋁合金部件，認為其與酸性食品直接接觸了？羅嬋表示，因為深圳方面沒有回應，不方便評論。 此前，也有市場監管部門內部人士表示，兩地市場監管部門之所以做出不同“判罰”，可能是在“酸性食品”的定義上有不同看法。深圳方面或許是把橙子表皮也視同為“酸性食品”，所以主張上下爪直接接觸到了酸性食品，應當覆上有機涂層；而上海監管部門認為上下爪只接觸到橙子表皮，不接觸其果肉和果汁，不會對消費者購買的橙汁產品構成直接的食品安全風險，無需有機涂層。 周祺表示，對于深圳方面的行政處罰決定，上海巨昂已提請行政復議，且將視情況通過法律途徑來“自白”。 食品新業態近年來層出不窮，“天使之橙”也是在2014年才獲得上海市食藥監局頒發的中國首張無人售貨業態現制現售飲品類的《食品經營許可證》。此次罰單風波，到底孰是孰非，還尚無明確定論，但客觀上也反映出食品工業快速發展的同時，行業從業者整體水平良莠不齊和相關標準、規定滯后的問題。 羅嬋以此次事件的主要矛盾——鋁是否遷移入橙汁為例，她指出，直到2016年國家標準《食品接觸用金屬材料及制品》出臺后，才逐漸得到業內的重視，此前不少企業或許壓根沒考慮過這么細節的問題——含鋁的食品相關產品長時間與酸性食品接觸，遷移到食品里的鋁，是否會對消費者的健康構成風險？ “其實，這一標準也有需要完善的地方。”羅嬋坦言，《食品接觸用金屬材料及制品》中，并沒有就驗證相關部件是否與酸性食品直接接觸給出具體的規范檢測方法，也就是說，上述用墨水來推測鋁合金部件是否直接接觸了橙汁的方法，并非是權威的科學檢測方法。“天使之橙”能否取信于公眾，恐怕暫時只有靠市場來檢驗了。 此外，相關部件是否直接接觸橙汁，其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這種接觸到底會遷移多少鋁到橙汁中？遷移的量多少，才算不合格？才算對人體健康構成風險？ 羅嬋透露，《食品接觸用金屬材料及制品》近期有望修訂，很有可能在新版標準中加入鋁遷移量的限值，以此標準來判斷橙汁的鋁含量是否超標，或許比爭論一個部件有沒有碰到橙汁更有意義。